过敏性鼻炎正确的治疗方法

 丁小岱对着电梯门内连连哈腰,“对不起,占总对不起,都是我追着温姐姐跑来跑去才冲撞了你。”说完紧紧牵着头晕目眩的温暖跑开,两人没入长廊拐角的茶水间。

  看温暖被拖得一跌一撞,他不自觉皱了皱眉。

  杜心同冷哼,“一个没上没下丢人现眼,一个投怀送抱……难怪收个花都那么招摇。”说到这里她刻意打住,聪明人通常只需点到即止,在心上人面前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风度和矜持。

  占南弦淡淡笑了笑,没有回应她的说话,

  他在附楼用好午饭回来,等电梯时碰巧遇见杜心同,她捧着文件故作踌躇而又决然地走到他面前,说管惕不在,她对益众的方案有不明白的地方,问是不是可以直接向他请教,还没等他答话电梯刚好到来,她二话不说跟着进入,问题一个接一个直问到了六十六楼。

  推开办公室大门,他回首问仍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人,“杜秘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”

  “啊,是。”心慌意乱地收回凝视他侧面的目光,杜心同赶忙翻开文件,“还有这里——”

  他扫了眼后为她解答,杜心同又无话找话地指了几处地方,他都一一解释清楚,直到她词穷,再也没借口继续在他的办公室里待下去,最后不得不道,“谢谢占总,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,我先回去上班。”

  占南弦唇一弯,“没关系,勤学好问的工作态度很值得嘉奖,如果其他员工都具备你这种品德,我相信浅宇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。”

  杜心同被夸得笑容满面,“占总你过奖了,我也只是努力想把工作做得更好一点,尽可能为公司多出一分力,体现我们浅宇人的价值。”

  占南弦专注地听着,“恩,精神非常可嘉。”一边点头一边仿佛想到什么,“不过刚才我看你连一些基本的原理都没搞明白,看来管惕没有好好指导过你,要知道技术部不比其他部门,扎实的理论知识是必须的,他这样不但失职,也严重束缚了你的发展。”

  说着拿起笔疾书,“这样吧,公司有人才储备计划,你把工作交下去,先参加三个月的培训,等培训完回来再让碧卡针对你的特长和优势另作安排。”

  形势变得太快,杜心同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,脸色即时煞白,“占总,我……”

  “来。”占南弦温柔地打断她,把便笺递过去,“拿这个去给碧卡,就说是我亲自安排的,好好努力,我相信以你的求学精神,继以时日一定能为浅宇创出佳绩。”他看了看表,“出去时把温暖叫进来。”

  杜心同不得不颤着手接过纸条,整张脸一阵青一阵白,看见占南弦已低头处理工作,明白到事情已无可挽回,她再也不敢哼声,两条腿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又象轻浮无力地走了出去,手中的薄纸被指甲硬生生挖下一角来。

  她辛辛苦苦工作了三年半才做到今天的职位,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,竟然弄巧成拙,被遣回去从头开始接受新人培训,那真是比直接炒了她还更让人难堪。

  门外温暖和丁小岱早已回来,杜心同满腔怨愤无处发作,见到她们眼内几乎喷出火来,但因为身后那扇门里坐着一位此刻她最惧怕的人,是以也不敢太过放肆,只狠狠瞪了温暖一眼,“占总叫你进去!”

  刷刷刷走到丁小岱面前,手指几要指到她的鼻梁上,杜心同压着嗓子骂道,“身为小妹还不知道安份守己!在办公室里跑什么跑!要骚包也看地方!看你这副贱骨头的样——”

  “杜小姐。”温暖冷冷地插进话来,人已站了起身,背靠桌沿双手环胸,以往沉静的眸色难得一见地淡薄,神态之间竟有三分象占南弦,“在这里就算小岱做错了什么,也还轮不到你来出言教训吧?”

  她不插手犹自可,这一揽事上身,把原本便指桑骂槐的杜心同气得几乎炸了肺,尖指霍然指向她,“别以为你现在坐了这个位置就了不起!谁不知道是——”

  “我当然了不起。”温暖微微一笑,她惯常低调,没兴趣与人为友或为敌,但那并不代表别人可随意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撒野,“有本事你把我扳倒自己来坐坐看?我随时恭候。”

  一句说话堵得杜心同哑口无言,将下唇咬得发紫,她霍然离去。

  温暖向丁小岱摆手,示意一脸崇拜的她别扑过来,转身敲门进入占南弦的办公室。

  占南弦站在幕墙前,一只手撑在玻幕上,目光穿过厚厚的萤蓝色玻璃不知落在天际何方,在整整一面墙外辽阔天色的衬映下,幽暗的修长背影显得傲然孤标,仿佛遗世独立。

  听到门响他没有回首,只说道,“过来。”

  她走到他身边,他侧过脸来看她,没再作声,只是随意地抬手捏了捏她的上臂,惹得她“哟”声呼痛,他的神色由此而显见一丝不悦,杜心同下手果然重,只怕那细嫩肌肤上已经留有指印。

  “占总找我有事?”她几不可察地微微退后。

  “你和丁小岱很投缘?”

  她笑笑,“六十六楼就只有她和我,来往多了自然熟悉一点。”

  “她是我跟碧卡要的。”

  她讶然看向他,要知道许多高级主管的任命他都不过问,通常是综合民选、上司推荐和人事考核三方面意见即已决定,却竟然钦点一位小妹,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。

  “很惊讶?”他问。

  她点点头。

  “有一次我去找碧卡,碰巧见到她气鼓鼓地来回摇晃碧卡的手臂,不知道在哀求什么,那种调皮耍赖的神情……”唇边不自禁露出一抹莞尔,转头看她,“很象当年的你。”

  她脸上自如的表情丝毫无变,只那一眨不眨的半垂眼睫定了约十秒,然后她笑了笑,“我也是吗?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我也是你点上来的?”

  “你不是。坦白说看到碧卡推荐你我很意外。”不过,他一向不过问下属的职权行使。

  该刹那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,因为她在浅宇工作已经两年,如果他真的因为温柔或别的什么原因而想调她到六十六楼,应不需等到两年之后。

  “那是不是如果迟经理没推荐我,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?”她半开玩笑地问。

  活动范围和接触阶层不同是低高阶员工的最大区别,即使在同一幢大楼里工作,许多人也可能老死不遇,这两年来她只在年底的尾牙大会上远远见过在主席台昙花一现的他。

  他微微笑了笑,“我知道你在浅宇。”

  “哦?”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忙人竟还知道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?

  “一心告诉我的,你进浅宇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。”

  答案仿佛出人意表,又仿佛原可预见,是不是从她回来伊始薄一心就已经留意她的行踪?她没有问,这个话题她根本不想谈下去,只笑着道,“哎,忘了我还有份文件要给高访。”

  对她借口欲遁的说话充耳不闻,他望向天空的眸子里隐着一丝幽深莫测,“你呢?你为什么会想到考浅宇?”

  “履历是临路帮我投的,迟经理约我面试时我也很意外。”

  “不是你自己的意思?”他淡声问,仿佛想确定什么。

  温暖顿了一顿,才答道,“毕业时他帮我打点所有事情。”对她来说一份工作而已,去什么公司都无所谓,所以一切随朱临路安排,只是没想到最后来了这里。

  他点了点头,不再说话,神色有点冷漠疏离。

  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
  直到关门声响起,占南弦才回转身来,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已抿成一线,眸如寒波生烟。

  翌日,技术部的管惕来找占南弦。

  “你真的要亲自动手把杜心同那种小人物赶回培训班?”

  他不答反问,“这么快就有人托你来求情了?”

  管惕耸了耸肩,“那个小我们两届的郭学弟对她痴心一片,调走她我无所谓,不过那学弟是个人才,不妨卖他一个人情。”

  “她三番四次借机在我面前出现,所以我才想给她一点教训。”既然精力多到需要花在这种无聊的事上,还不如去培训班好好操练。“这件事你处理吧。”

  “谢了。”谈罢公事,管惕别有用意地道,“杜心同说她是因为坏了某秘的好事才被暗箭中伤,老大,是不是真的温香软玉在怀被她不识时务地打断了,所以才让你大大不爽?”

  占南弦冷看他一眼,“你好象没待过培训班,现在想去了?”

  “咦?反应这么大,难道你真的见异思迁?那薄玉女怎么办?”

  占南弦忽然笑了,“有什么难的,我一妻一妾尽享齐人之福不可以?”

  管惕张大了嘴,占某人——完全没有否认“思迁”一说。

  “不会吧,你认识她才几个月?不行,怎么说我们和一心也有十年的交情,为了她的终生幸福我豁出去了,明天我就去追那个温暖。”

  占南弦弯了弯唇,“如果你想下半辈子都待在培训基地,尽管去追。”

  “哇靠!你果然来真的?!”管惕哀叫不已。

  占南弦莞尔,“看样子你又输了,这次谁赢?”

  “高访。”管惕彻底垮下一张脸,“他说你和新任秘书之间有点什么,我们都不信,结果庄家通杀。”

  “啧啧啧,真是人间惨剧。”

  “好兄弟,给个独门消息我翻本吧——那小温妹妹对你有没意思?”

  “你何不去问她本人?”

  “啊哈,是不是你也想知道?”管惕立刻起身,“我这就去帮你把她的心掏出来,看看上面写着YesorNo。”

  看着他飞快跑出去的背影,占南弦的脸上缓缓露出高深的浅笑。

  当一张帅得有点孩子气的脸毫无预警地突现眼前,任谁都会被吓一大跳,原本埋头工作的温暖就是这样,被管惕从半空俯冲而下定在眼前的大头惊得花容失色。

  她魂魄未定地捂着心口,上半身把椅子向后倾斜到最大限度,以离与她眼对眼的管惕尽可能远,戒备而谨慎地问,“管经理,你——有什么事?”

  俯身双肘撑在桌面托着自己的脸颌,管惕的目光专注地从她的额头梭巡到下巴,“肤如凝脂,勉强过关,五官精致,勉强过关,气质雅致,勉强过关,确实是个美人胚子,可是就算象你这种上乘之姿公司里也一抓一大把,更别说和薄一心比,真不明白占美男到底看上了你哪里。”

  温暖大大瞪圆了黑眸,仿佛惊吓过度,看着他说不出话来。

  旁边丁小岱的耳朵尖尖地竖起,天啊!老大大大大看上了温温温温姐姐?!这个消息太惊人了,爆炸力绝对可以轰掉再两幢浅宇大楼!

  管惕开门见山,“小温妹妹,占美男说他喜欢你,你呢?你喜不喜欢他?”

  温暖几乎从倾斜过度的旋转椅里跌下,手忙脚乱地扶住桌子,站稳理了理纤尘不染的衣襟,她勉力镇定下来,“管经理,益众新追加的需求你做进方案了没?占总中午前要过目。”

  管惕失望地看着她,试图好言相哄,“小温妹妹,你不用害羞,只要偷偷告诉我有或没就可以。”

  他话声方落她桌上电话已响起。

  温暖如获大赦,对他道,“不好意思。”转头拿起听筒,也不管对方是谁先笑得温婉宜人,“你好,浅宇总裁办公室……恩,好的……我明白……”

  被她刻意晾在一边的管惕不乐意地嘟了嘟嘴,只得直起身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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